是海赫呀

【百粉点梗】枪,偶尔有音乐(狼人杀AU)

一点小科普送给不熟悉狼人杀游戏的宝宝们,老司机直接略过就好。

狼人杀游戏分为好人和狼人阵营,好人又分为神民和普通村民。狼人每晚可落刀任意一名玩家,白天可以自爆直接进入天黑,和好人一样拥有投票权力。狼人阵营获胜条件为杀光所有神,或者杀光所有普通村民。白狼王拥有自爆后任意带走一名玩家的特殊功能。这篇文中提到的神牌有:预言家(每晚可以验证任意一名玩家是好人还是狼人);女巫(拥有一瓶解药和一瓶毒药,解药可以救回当晚被狼人杀害的玩家,毒药可以毒死任意一名玩家,同一晚不能使用两瓶药,不能自救);守卫(每晚可以守护任意一名玩家不被狼人杀害,但不能连续两晚守护同一人);猎人(俗称枪牌,是我最喜欢的一张身份牌啦~死后可以开枪带走任意一名玩家,被女巫毒死时不能开枪)。普通村民夜间没有特殊功能,白天可以行使公投权。好人阵营获胜条件为公投出所有狼人出局。文中提到的丘比特牌,在第一夜可以任意连接两名玩家成为情侣。当情侣牌中有一人死亡时,对方必须殉情。若丘比特连出好人和狼人成为情侣,则丘比特和情侣牌自动成为第三方阵营,获胜条件为屠光所有非第三方阵营的玩家。

PS.文中套用狼人杀游戏设定,但并不是桌游背景嗷~作者逻辑很崩,狼人杀玩的很菜,请不要在意细节问题QAQ。以及,有丘比特的板子一般是不会有白狼王的,但是白色的狼耳朵狼尾巴很可爱呀,所以这只是作者的恶趣味(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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枪,偶尔有音乐

李东海推开那间酒吧摇摇欲坠的门时,李赫宰还手脚并用地缠在崔始源身上。

崔始源是个普通村民。尽管他相貌出挑,又是村里最有钱的居民,可他的的确确不是个带身份的人。这是李赫宰套出的信息,用了些李东海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眼的手段。自那之后,他成为了酒吧的常客。李东海并不完全信任他,但他相信李赫宰的判断。

李东海穿过稀稀拉拉的桌椅,在角落处坐下。

“一杯烧酒。”

李赫宰正忙着往崔始源嘴里灌酒,置若罔闻。

“李老板,”李东海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,提高声音唤他,“这生意还做不做了?”

“你急什么?反正也就是一杯倒的酒量,早喝晚喝都一样。”李赫宰转过头,不屑地朝声源处看了一眼,放下酒杯从崔始源怀里挣脱出来,走了两步又恋恋不舍地回头道,“你尽管喝,今晚的酒算我请,就当还你送我的那些礼物。”

崔始源从背后拉住李赫宰的手:“我把什么都给你了,就只值这一顿酒么?”

李赫宰歪着脑袋想了想,迅速凑上前在崔始源面颊上亲了亲,晃着那只被牵住的手,答道,“那就等熬过这个月圆之夜吧,如果你还活着,如果我还活着,我就好好招待你。”


上一个月圆之夜,狼人没能找出隐藏在村民之中的女巫,不得不把目标转向另一个神。

“我觉得姜饼店的老板是女巫。”是夜,李东海把猎枪从背后摘下,靠在门后,在李赫宰房中坐下,“信得过我的话,如果你确定守卫已死,下一次就杀她吧。”

“你哪里来的消息?”

“想来想去,也只能是她了。明明很坚定地认为神童这个悍跳的狼人是预言家,却含含糊糊说不出理由。信错了预言家这么久,还能坚定地不回头,总不能是个昏了头的村民?普通村民可没这自信。我猜,第一个月圆夜,你们其实并没有袭击任何人,而是咬伤了自己人吧?是她用解药救了神童,才会在他跳预言家的时候错信了他。反正手里还有一瓶毒药,若是最终发现自己错了,好歹还来得及补救。自己用解药救回来的人,再用毒药亲手了结,历代女巫都喜欢这种戏码。”

李赫宰沉默地躺在床上,变身狼人让他觉得疲倦,此刻回归人形,连根手指都懒得动一动,双眼失焦地看着天花板。

李东海见他不语,叹息道,“你还是不信任我。”

“对。”

“我以为,上个月我帮你们冤死了真预言家,你多少会对我少一些戒备的。”

“信任……我实在不知道,我们之间拿什么谈信任。这么问你吧,如果我死了,你觉得,我是希望我的同伴被赶尽杀绝,还是希望他们能带着狼人仅有的希望活下去?反过来说,如果有一天你死了,你那枚子弹又会瞄准人类,还是我的同伴?”李赫宰坐起身,从床头堆得半满的烟缸中挑出半根残损的烟,点燃,“我们的区别就在这里。李东海,你终究是个神,你那杆祖传下来的枪下有太多我同伴的魂。我们能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说上一句话,说到底也不过是丘比特的恶作剧。”


彼时神族的猎人李东海背着一杆猎枪云游四海。他枪法神准,还有着能够瞬间让狼人毙命的银质子弹,令所到之处的狼人闻风丧胆。他在不久之前来到这座村庄,在村中唯一的酒馆里结识了老板李赫宰。

满月将至,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。酒馆生意不算太好,李赫宰便有精力好吃好喝地招待了李东海。他对他那杆从不离身的猎枪视若无睹,一面在听他说起这一阵子的云游经历时仰着脸笑,一面在桌下勾住他的小腿,用脚背上下磨蹭着。

“今晚留下来陪我,我一个人很害怕。”酒过三巡,李赫宰开口道。

李东海不动声色地挪开被纠缠的腿,“还未到满月之时,不会有狼人袭击的。”

“可我还是想要你留下来呀。”

那时李东海曾以为李赫宰是个每到满月前就能够魅惑一人的狼美人。

在他乡,李东海便已遇见过一回。那位狼美人想尽方法拉着自己同归于尽,好在终究被他识破。可眼前这个人身上,并无狼美人身上与生俱来的异香。他只是托着下巴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东海。在桌下作乱的那条腿已经下流地蹭过他大腿内侧,那人面上却还是一副无辜又天真的表情,放软了声音央求他“陪陪我”。

李东海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

大约就是在这一刻,俯瞰众人的、顽劣的丘比特心里,谱好了新的爱情之诗。


“李赫宰,你信或者不信,我都是爱着你的。”

“你只是以为你爱着我。这都怪丘比特。”

不,不是因为丘比特。在丘比特找上我之前,我就已经爱上你了。


李东海明白,李赫宰其实是有一点儿恨自己的。尽管偶尔喝了酒他也觉得委屈,也会同同丘比特抱怨上几句,控诉李赫宰这把一切都怪罪在自己身上,委实有点儿不公平。但若不是他先动了心,又怎么会给了这位天杀的丘比特搞事情的可乘之机呢。

丘比特的爱神之链形成那晚,李东海在一瞬间心脏痛得几乎死过去。他知道自己爱上了一只狼人,这是身为神族身犯禁忌所必须承受的谴责。可他万万没有想到,李赫宰会是白狼王。

白狼王是狼人的头狼,在选择自爆时可以使用属于白狼特有的能力,与任意一人同归于尽,这是狼人最为简单粗暴的弑神方法。他原本是个可以为同伴冲锋陷阵,牺牲自我换来同伴一夕安寝的重要角色,如今却莫名其妙地背离了自己的阵营,与一位势不两立的神命运相连。李东海绊住了他的人,限制了他的技能,让他在面对同伴时再也无法抬起头。

大约是出于某种报复的心理,作为李东海命定的伴侣,李赫宰却变本加厉地在他那家小酒馆里兴风作浪,与各式各样的人调情,留宿不同身份的人。

心脏的疼痛渐渐消散,丘比特第一次在李东海面前现了身。他一袭白衣,头发上别着羽毛头饰,鲜艳的红唇懒洋洋地动了动,说他叫金希澈。

话音刚落,李东海的房门便被毫不客气地踹开,门外已经露出雪白的狼耳狼尾的李赫宰双目赤红,罕见地爆了粗口骂道,谁特么连了我?

那位叫做金希澈的爱神转过头,眼睛里闪过些许惊喜的神色:“哎呀呀居然是只白狼王,赚到了!白狼王和猎人的组合,我突然对屠城有信心了。”

李赫宰目光一冷,“既然你知道我是白狼王,也该知道我在狼群里的价值就是自爆带走另一个人。原本我还不能确定自爆杀谁比较好,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,横竖都能先让一个猎人殉情,还能再杀一人,到底是谁赚到了?”

“别这样嘛,”金希澈倒是没把李赫宰的自爆威胁放在眼里,“这世上,神民也好,狼人也罢,有多少人能有机会遇见命定之人呢?你自爆,他可就会死于心碎了,多不好,多血腥。再说,明天保不齐真预言家就被公投处决了,你何必赶着去死?活着多好呀。”

李赫宰被金希澈怼的没了声音,一对狼耳朵抖了抖,气鼓鼓地摔门而去。

或许活着是真的挺好,又或许是因为神童的悍跳预言家无懈可击,李赫宰最终没有选择自爆,直到下一次月圆,直到又一个满月之夜即将来临。

这两个月内,被爱神之链锁住命运的两个人从未真正亲近起来,倒是无所事事的金希澈时不时现身来找李东海唠嗑。

“你说说你,好好一个‘猎枪在手,天下我有’的神,偏偏喜欢一个说爆就爆的白狼王,你图什么呢?”

李东海停下擦枪的手,颇为无奈地看着那位白吃白喝、致力于搞事情的爱神:“把我们连在一起的人是你,跟我又有什么关系。”

“你以为我是怎么选的人?抓阄啊?我堂堂一个爱神,你那点小心思在我面前还装个屁。我不连你们,你还能就不喜欢他了?”

“连了又能怎么样呢。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。”李东海苦涩地笑了笑,“你不了解他……到了最后啊,他是宁愿和我一起死,也不会愿意对同伴下手,和我一起苟活下来的。”

“啧啧啧……你明知如此,还不是一票投在了真预言家头上?”

“到了这一步,我早有了殉情的心理准备。可说到底我还是希望他能活着……先死了一个神,好歹他用不着急着自爆了。”李东海淡淡道,“还有,你这个家伙哪里来的脸说风凉话?明明是你手贱连出神与狼的禁忌之恋,却只有我一个人日日受良心的谴责,你倒还活蹦乱跳的。这是哪个白痴设下的傻逼规定啊……简直痛死了。”


“所以,赫宰,你是怎么确定上个月被袭击的人一定是个守卫的?”

“人在床上说的甜言蜜语虽然不怎么可信,但是除此之外,绝大多数都是放松了警惕无意识说出的实话。他说他有能力保护我,保护这个村子。能说这种话的人,必定是守卫这样的强神了。只可惜他也信错了预言家,想必上个月是守护了神童,才让我们偷袭成功。”

李东海听了,心里不太是滋味,便只得转移话题:“这次你们袭击女巫的话,神童大概率是要领那瓶毒药了。”
李赫宰听完沉默了许久。

他自然知道担起悍跳预言家重任的狼人,大多都不会有好下场——没能取得神或大多数村民的信任,第一日便会被公投处死,即便是侥幸活过一个月,也总躲不过那瓶毒。

“李东海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有时候在想,要是女巫聪明一点,把毒药洒在我身上,就好了。”

李东海愣了愣,苦笑道,“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?那又何必拖上这么久呢?你死了,我活不了,你还能顺便将女巫一起带走,她甚至没机会用那瓶毒药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可能,我是……太怕疼了。你见过狼人自爆吗?我见过一次,那画面我永远也忘不了。”李赫宰难得对李东海坦诚一次,反倒显得有些局促,“你说,自爆、银子弹、毒药,到底哪种死法更疼呢。”

这个问题李东海实在没法回答。

李赫宰见他不说话,便自顾自说下去,“我猜,这些死法,大概都不比心碎更疼吧。”

他们被丘比特的链子绑在一起两个月,已经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地磨合出了一点儿默契。李东海知道李赫宰的想法。杀了女巫,如果女巫的毒药没有洒中他们任意一方,李东海便是仅存的那一神。狼人忌惮猎人的枪,因而即便猎人的身份暴露,也不会过早受到袭击。下一个满月之夜,狼人距离屠光神职控制整个村子仅有一步之遥,必然是会对他下手的了。而李赫宰,依然不会愿意背叛自己的同伴,来换取只属于他们两人的胜利。

他不会这么做的。

“赫宰呀,我带你离开这里吧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你说你羡慕我游历四方,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呢?”

“你是傻瓜吗?我走不了的。养尊处优的神,你不明白,我从出生起,就已经注定要被困在这里啦。”

“所以,你我都至多只剩下一个月了,是吗?”

成为命定伴侣之后,李赫宰未曾真正给过李东海好脸色,但两人捅破这层窗户纸,摊开来聊彼此心知肚明的这件事,却是头一回。

“李东海,我不觉得内疚。人狼殊途,我们本来就只能是敌人。”

“我知道,”李东海笑了笑,“你确实不必内疚的。”

“所以我在想,其实,这样对我来说也还算不错。你被狼人袭击,死在我之前,不会很痛的,会很快。我实在不值得你为我殉情,所以,让我心碎而死,算是一点点补偿吧。”

“有什么补偿不补偿的呢?是我先爱上你,一直以来,背叛了自己阵营的人也是我,于情于理,都该是我殉情才对。”

李赫宰摇摇头,心道哪里会有抢着要殉情的人,想着想着,竟莫名觉得好笑:“横竖都要是要死在一起的人,谁先谁后还有什么好争的啊。你真当我想殉情?我不过是想显得没那么无情而已。”

“那倒不必……你要是真的想补偿我,就让我再看看你的耳朵和尾巴吧。”

“那有什么好看?狼人的耳朵和尾巴不都一个样。”

“怎么能一样?照你这么说,人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,难道也都一个样?”

李赫宰歪了歪脑袋,似是认真思索了一下,答道,“区别……也不大吧。”

“区别不大?”李东海气得跳起来,“你让我留下来那天晚上是怎么说的,你是不是还夸我帅来着?连这特么也是诓我的?”

“嗯,当然是骗你的。我知道你是猎人才让你留下来。我想,你大概会觉得,狼人无论如何也没有胆子把猎人留在身边吧……”

“靠。”李东海说完,气不打一处来,不受控制地俯下身亲了他一下。

李赫宰被偷袭这一下,显得有点儿懵。而李东海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尝到了甜头,抓住机会又亲上去。

事实上,除了自己的狼人同伴,和被爱神之链连接那夜的李东海金希澈,再也没有别的活人见过李赫宰属于狼的特征。他不愿轻易妥协,李东海却打定了主意一般缠着他不放手。

李东海并不是什么接吻的高手——真正的接吻高手李赫宰已经遇见过许多,但像他这般不要命的却是第一个。

他确实是个不要命的。爱神之链形成之后,哪怕他一早便知李赫宰终究还是会站在狼人那一侧,也从未试图左右他的选择。

“要不然……”李赫宰推开李东海,终于让步似的,跟他打起商量,“这样好不好?我给你看耳朵和尾巴,如果明天杀了女巫,她没有毒我们的话,下个月,你要是快死了,就对我开一枪吧?心碎死的太疼了,我左想右想,还是银子弹好些。”

李东海看着他同初见那日如出一辙的天真神色,笑了笑,揽着他将他往怀里带,“好。等我被咬了,我最后那发子弹,就留给你。”

“那要是我被毒了呢,也会死的很快吗?”

“会的吧。不是说女巫的毒药都很厉害吗?听说还是甜的。”


“那好像也不错。”

“是啊,这样也挺好。”
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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